Page 287 - 第二屆原住民族傳統習慣規範與國家法制研討會論文集

謝若蘭 原住民族修復式正義之理念與實踐初探

錯事發生，就有找回平衡的必要性。不過 Utu 此字眼歷經殖民過程後，被轉變成報復

(revenge) 的意思，因此不僅關係無法修復，平衡也找不回來，甚至更加厲害成為集體傷痕。
不過因為部落聚會處尚存有口述故事傳述者，重新為 Utu 平反，以找回平衡替代報復行動。
在 Utu 的觀念中，因為每一個人都有責任協助找回平衡，也因此認每一個人都更清楚的認
知對自己與他人的責任。因此，Utu 是一個集體責任，每個人都有責任必須照顧其他人，

因此也就不會去做錯事傷害別人。Te Ripowai Higgins 也提及部落中傳述著訓示：若有年
輕人做錯事是因為年長者沒有教導好，因此整個氏族應該負起集體責任，大家以身作則共
同努力協助將平衡恢復，為部落社區的共同益處盡力。另外，在毛利的古語訓示中也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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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孩沒有適當受教是長者的羞恥，也是小孩的恥辱 。

因此，所謂的修復式正義事實上是毛利的傳統智慧，教導每一個人必須分擔責任去協
助其他人找到解決方式，回復社會平衡。整個社群會產生對於衝突發生狀況的集體責任
感，因此每個人都有機會與責任去參與協助了解衝突或是錯誤的發生，並共尋求解決。衝

突或是錯誤的事情發生事實上必須被視為社區的損失，如果是丟臉也是整體性的，而不是
個人或家庭的。Te Ripowai Higgins 提及在 Utu 的實際操作傳統法則為實行點通常是在部落
長者的家中 (Marae) 或是家中外院，因此長者即扮演類似仲裁者或協調員的角色，但透過
威嚴使得每個人都可以信任的說出對錯誤事件的失望感，再根據每個人的特質與能力說出

可以協助平衡回復的方式與貢獻，達到恢復關係與平衡。Te Ripowai Higgins 特別強調做
錯事的一方必須承認所作的錯事，並自己分析原因，也需要去傾聽其他人對此事的看法。
其他人同樣的也是傾聽，但是聲音被聽到(voices being heard)是最重點策略與步驟。產生的
問題如果沒有經過各管道的發聲，問題就無法驗握過程中找到癥結，也無法一起走出無力

與失望感，進而恢復平衡。這方式看似簡單，但若缺乏集體共識與集體參與，則無法達到
效果。毛利傳統智慧觀點下的修復式正義必須要注意到實質性的獲得平衡。換句話說，恢
復的平衡必須是內在與外在真正的受到改變，重視的不是只有身體上的或是資源上的滿
足，更必須是靈性上（內在靈性 soul 與外在力量 spiritual 的結合)，才能補足缺口而得到

真正的平安。也因此，修復式正義必須是關係性，對人、社會、生態體系、自己的關係的
維護，需面面兼顧。

我們可以從紐西蘭毛利的方式看到其所強調的的正義實際上就是一種維護平衡，若有
衝突即失去平衡而導致整體，包含個人、社區、環境等的同相處和諧機制受到破壞（Meyer,

2009，Archambcarly, 2009)。因此，找回平衡成為修補所有關係的重要機制。而這樣的機

制必須靠所有的人共同參與並維護的。除了紐西蘭，北美洲的第一國族原住民也是強調集

體式的參與在整個修復式正義的回復關係（Huculak, 2005；Austin, 2009；Alderson, 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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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 Ripowai Higgins 以毛利語說明後，翻譯成英文為：A child not taught properly, is the shame of the elders,
and the shame of the chil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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