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12 - 國內原住民族重要判決之編輯及解析(第三輯)

國內原住民族重要判決之編輯及解析（第三輯）

在原住民族部落社群成員間，確實是屢見不鮮。

就法律層面之分析來說，最關鍵之爭點，當係在探究當事人雙方之
被繼承人間之買賣行為是否真正？契約是否有效成立？實則，按當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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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相表示意思一致者，無論其為明示或默示，契約即為成立 。在意思
表示一致的判斷上，本不限於當事人間之對話或者非對話之意思表示，

若確已互相意思表示一致，且其約定未違反強制或禁止規定，依契約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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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原則，自無礙於契約之成立，而非法之所不許 。對於前揭要件，從
審理法院判決所呈現之內容來看，法官確實點出了幾個重要的參考之資
訊，包括認為 30 餘年前的原住民族社會，由於教育落後，欠缺法律知
識，僅以口耳締約而未將買賣契約形諸書面文字，或辦理土地所有權移

轉登記，並非不可想像；二審法院並認在系爭土地上拆除房屋及興建房
屋時，均由部落的人共同協助，此與當時原住民族部落之物資缺乏，仰
賴部落成員互助之情形相符，因此採認了被告及相關證人證詞，認為買
賣行為係真正，且有效成立。
可惜之處在於，觀察本案判決內容，對於泰雅族傳統交易習慣則未

見進一步之闡釋與適用，即如被告所指，部落內成員相互間之土地交
易，多係以泰雅族之習俗及禁忌，或長老主持與神明見證方式為依據。
本文以為，縱然本案判決結果似合於部落運作；然而，這樣的法律運作
模式，卻忽略了原住民族社會規範的先驗價值。諸如，在泰雅族慣行之
習慣中，在有關土地權利之取得，多歸先占開墾耕作者；土地權利之喪

失，常見有以明確放棄之情況來認定；土地權利之讓與移轉，則多以口
頭議約，並有部落長老或領導人見證的方式完成，未有如現行法所規定
須有書面並登記之法定要求。類同的案件，在臺灣高等法院 102 年度上
易字第 444 號民事判決則有視泰雅族原住民之傳統習慣與現行債法併行

之實體規範，特別是在判斷意思表示合致，並藉由部落習慣確認當事人

23 民法第 153 條
24 最高法院 97 年度台上字第 2678 號民事判決；另參最高法院 103 年度台上字第 582 號
民事判決：所謂互相表示意思一致，並不限於當事人間直接為之，其由第三人為媒介
而將各方互為之意思表示從中傳達因而獲致意思表示之一致者，仍不得謂契約並未成
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