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56 - 第一屆原住民族傳統習慣規範與國家法制研討會論文集

「阿依努人稱呼知床半島為 sir.etok（大地之母的盡頭），並奉為聖地。為能實踐該地自
然環境的永續經營，研究阿依努人文化，以及傳統智慧與技術至為關鍵。因此，日本

法律容認如ウタリ協會等阿依努民族的代表團體參與未來的遺產管理，非常重要。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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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獎勵遺產的傳統習慣與利用，對於推動生態保護主義意義重大」
換言之，IUCN 報告不但肯定知床半島的自然價值，同時也肯定了阿依努族的文化
價值對於該自然價值的保護的重要性。諷刺的是，日本政府的申請書中，卻對阿依努人

的文化價值隻字未提(上村英明，2004)。

這個案例深具啟發性，因為它承認了原住民族（文化）與自然遺產（環境）之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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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切關係，乃是遺產認定的國際要件（遺產的複合性價值） 。因此，保護自然遺產，
就必須賦予原住民族文化權──這同時也是締約國的義務。

六、小結

薩伊德曾說，殖民者和被殖民者，在某種意義上，其實是同一條船上的共同冒險者。
從 1899 年「北海道舊土人保護法」頒布開始，到 2008 年「阿依努政策有識者懇談會」
報告出爐為止，阿依努民族為了維護自身的權利，對抗和人近代國家日本，已經超過了
一百年。雖然過程艱辛，進展緩慢，但阿依努族確實清晰見到了一絲希望的曙光。

2007 年的聯合國原住民族權利宣言，更給了他們爭取權利時，一個具有普世性的道
德基礎。不過，被認為原住民族政策先進國的美澳加紐四國，拒絕加入這個宣言，也證
明了普世性的道德基礎尚不足以回復原住民族的權利。美澳加紐四國拒絕簽署宣言固然

有甚強的既得利益考量，但憂心從啟蒙主義時代以來所建構的近代市民法體系會從根動
搖的恐懼，確實也根深柢固。這一點就連其他多數國家也適用。因此原住民族必須證明
並說服：保障原住民族的諸權利，不但不是革命性、破壞性的權利，反而是近代市民權
理論必然的演繹結果。原住民族權利的保障，只是把國際人權法典現存的諸原則，平等

適用於始終不得其門而入的原住民族而已（手島武雅，2007）。雖然，逼迫被害人「要
求回復其權利之前須先舉證其受害、證明其正當性」是違反正義的殘酷行為，但這就是
原住民族被置放的現實世界。

因此，本文以日本阿依努民族爭取其文化權為例，細數他們如何說服主流社會認同

的各種戰略思考，包括運用法庭訴訟為「論壇」，使和人政府與司法機關逐漸接受國際
人權法的國內法化，同時連結環境權、生物多樣性與世界遺產的思維，創造出另一種更
容易為主流社會了解與接受的道德勸說──命運共同體說。這個世界，無須傾聽的強權

邏輯已經過時了。全球化使得人類的命運緊緊綁在一起，而尊重、理解、保護原住民，
進而學習原住民的智慧，恐怕才是這個新世紀人類得以生存的唯一選擇。

31 http://dc.shiretoko-whc.com/process/exchange.html
32 生物多樣性國際公約等環境公約亦有相同要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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