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32 - 第二屆原住民族傳統習慣規範與國家法制研討會論文集

余建國 原住民傳統領域與自然資源權利之法效性

第 1 項第 5 款規定，基於傳統文化祭典之需要，得在原住民保留地獵捕野生動物，
已初步保障原住民之狩獵文化。三、本院農業委員會所提森林法部分條文修正草
案第 15 條第 3 項規定:『森林位於原住民族傳統領域土地者，原住民族得依其生
活慣俗需要，採取森林產物，其採取之區域、種類、時期、無償、有償及其他應
遵行事項之管理規則，由中央主管機關會同中央原住民族主管機關定之。』，與
本條第一項第二款意旨相同。」，依據上開條文之文義解釋及立法理由，原住民
族基本法第 19 條前段既已揭示「依法從事」之文字，則原住民族所依之法除了
原住民族基本法外，當然也包括了野生動物保育法、森林法及槍砲彈藥刀械管制
條例等法律。因此，原住民族基本法第 19 條之規定，在制定當時，立法者就已
經認為該法只是「基本法」，當其他法律另有特別規定時，必須優先適用各該法
律之規定。

最高法院 99 年度台上字第 6852 號刑事判決意旨略以：「（一）原住民族基
本法性質上為普通法、廣義法，森林法為特別法、狹義法，依特別法、狹義法優
先於普通法、廣義法之原則，應優先適用森林法。況原住民族基本法第十九條第
一項亦規定：「原住民得在原住民族地區『依法』從事下列非營利行為：……二、
採集野生植物及菌類。……前項各款，以傳統文化、祭儀或自用為限」，顯見原
住民族於傳統領域內採取森林產物、野生植物及菌類，除須具有原住民族身分，
並符合傳統文化、祭儀、自用等目的及非營利行為之外，尚應依法定方式辦理，
為上開條文之當然解釋，非謂原住民在原住民族地區採集野生植物，全然不受法
律之規範。」，從該則最高法院的判決，我們可以知道，最高法院基本上是確立
了原住民族基本法性質上是基本法之性質，森林法應優先於原住民族基本法而適
用，因此，原住民族基本法第 19 條之規定，顯然無法作為原住民依慣習採取山
林植物及獵捕動物之阻卻違法事由。

三、 原住民依傳統慣習採取森林主副產物與森林法之衝突關係

於 94 年 10 月 14 日，在新竹縣尖石鄉的司馬庫斯部落裏，有 3 位司馬庫斯
的泰雅族青年依部落的決議，採取了颱風後倒塌在路旁之樺木，準備作為司馬庫
斯部落造景使用，之後在搬運途中被員警發覺，員警於當日晚上會同林務局至司
馬庫斯部落查獲該案。該案歷經了 5 年的法院審理後，終於在 99 年 2、3 月間，
由臺灣高等法院以 98 年度上更（一）第 565 號判處無罪確定。事實上，該案在
一審、二審時都還是維持有罪之判決，直到上訴到最高法院後，案件才開始有了
轉機，最高法院 98 年度台上字第 7210 號判決意旨略以：「原住民之傳統習俗，
有其歷史淵源與文化特色，為促進各族群間之公平，允以多元主義之觀點、文化
相對之角色，以建立共存共榮之族群關係，尤其在原住民傳統領域土地內，依其
傳統習俗之行為，在合理之範圍，予以適當之尊重，以保障原住民族之基本權利。
本此原則，原住民族基本法第 30 條第 1 項已經揭示，政府處理原住民事務、制
定法律或實施司法程序等事項，應尊重原住民族之傳統習俗、文化及價值觀等，
以保障其合法之權益。從而原住民在其傳統領域土地內，依其傳統習俗之行為，
即不能完全立於非原住民族之觀點，而與非原住民之行為同視。」，論者咸認這
是司法判決承認原住民族擁有山林資源權利的解釋。因此，該案發回更審時，臺
灣高等法院即本於此意旨為無罪之判決。不過，臺灣高等法院 98 年度上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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