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20 - 臺灣原住民族法學期刊第一卷第六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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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臺灣原住民族法學 第六期
五、環境正義與人權
檢視以上的介紹與說明,應當可以看到,從憲法、法律,一直到總統頒布的執行命令,面對以上的
案例,似乎呈現的是縱有行政命令、行政規則及立法,部落仍舊無法參與政府機關之開發行為,而該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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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行為卻會深深影響著部落的人民、土地和生活方式 。
(一)環境正義
因此,有嘗試從「環境正義」與人權的角度切入,以之觀察並論證原住民族所應有的保障。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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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依據 1994 年所頒布的環境正義執行命令(Executive Order. No. 12,898) ,主管機關應當於 NEPA
的程序中一併地將環境正義作為評估與考量的對象。而法院即認為,在前述的油管溢洩的可能情況下,
主管機關確實未能充分評估對於下游所可能造成的影響與危害。而此處所謂的影響,不僅是飲用水取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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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的影響,也包括可能影響到前述原住民族沿著流域所得享有捕魚、打獵以及採集活動的權利 。
(二)國際(原住民)人權
聯合國在 2007 年通過了「聯合國原住民權利宣言」(The United Nations Declaration on the Rights
of Indigenous Peoples, DRIP),其中包括了:「自願、事先知情並同意(Free, Prior, and Informed Cons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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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PIC)」原則,以保護世界各地原住民之權利 。因此,部落自決權的當代焦點即被認為應當在於「有
意義的諮詢(meaningful consultation)」及「告知後同意(informed consent)」。也就是聚焦在從「有意義
的諮詢」來達成原住民的「告知後同意」。誠然,在美國,這樣的做法似乎確實代替了過去以協議簽訂
作為印第安事務主要工具的情況,亦即,目前聯邦政府的政策是針對有部落影響的聯邦政策上,使部落
政府參與其形成,依其所負之信託責任(Trust Responsibility)保障部落權利。然而,美國目前的政策和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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際間對於原住民受政府侵犯時之保護仍存有落差,目前政策並不足以保護美國境內原住民之權利 。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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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論者指出,部落對於磋商的回應,同時存在著「過多且過少(too much and too little)」的問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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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言之,過多的頻率提及協商,然而,在協商程序中,部落真正享有的權利卻過少 。儘管機構必須和
57 Walter H. Mengden, supra note 32, 450-451.
58 參照柯林頓總統於 1994 年所頒布的執行命令:Federal Actions to Address Environmental Justice in Minority
Populations and Low-income Populations (Executive Order No. 12898)。
59 Walter E. Stern, supra note 37, at 13A-11 and 12. 當事人也有主張主管機關違反了前述所提信託的義務。
但如同內文所言,當事人必須先為指出所涉及其得享有的合法權益,方才可以進一步主張聯邦政府在信託關
係負有保護的責任。法院於是認為本案之當事人未能具體指陳有何特定的法律足以論證出聯邦政府必須承擔
此一信託之責任。Id., at 13A-12.
60 Press Release, Gen. Assembly, General Assembly Adopts Declaration on Rights of Indigenous Peoples;
‘Major Step Forward’ Towards Human Rights for All, Says President, U.N. Press Release GA/10612 (Sept.
13, 2007), http://www.un.org/press/en/2007/ga10612.doc.htm [hereinafter DRIP Press Release].
61 Walter H. Mengden, supra note 32, 451.
62 Robert J. Miller, Consultation or Consent: The United States’ Duty to Confer with American Indian
Governments, 91N.D. L. REV. 37, 64 (2015).
63 I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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