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69 - 第一屆原住民族傳統習慣規範與國家法制研討會論文集

員有進出使用之權，集體則有權利管理、移轉該資源或排除非成員的使用」，可稱為「共
有資源（commons property）」以資區別。換句話說，泰雅族的「共有」，本身就是一種
透過內部管理有效降低外部性的土地產權制度。

其次，在 Hardin 之後投入對公共資源研究的學者，包括 Elinor Ostrom 等，他們也
發現，許多時候「共有」是有價值的，不見得造成悲劇。要避免公共資源的過度利用，
可以透過所有有權使用者之間的合作來達成，讓原先屬於「開放資源」形態的資源，轉

變成「共有資源」。因為資源使用者並非只顧短期利益而視規範如無物，相反的，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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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發展出複雜的適應系統，以建立並改變規範來克服「共有悲劇」。 Ellickson 更明白指
出，「關係密切（close-knit）」的團體中，由於成員之間長期頻繁互動、資訊可靠、監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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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行較有效率，因此關於日常事務，有能力發展出總成本較低的社會規範。 這種「關
係密切」團體的土地利用，也同樣在合作的社會規範下，具有「正和賽局/雙贏賽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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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sitive-sum game）」的特色，不致形成悲劇。
（二）光譜式的產權規模

Michael Heller 則藉由提出與 commons 或「開放資源」相對的 anticommons「共決
資源」概念，說明一般的產權（如個人財產、公司財產、國有財產等）都落在這兩個極
端類型中間。「共決資源」是指，「任何人皆可排除他人對資源的使用，且任何人都需經

過他人同意才得使用該資源」。「共決資源」的問題是，由於太多人獲得排除他人使用的
權利，容易出現低度利用（相較於社會最適）的浪費。commons 和 anticommons 的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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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構類似（也都不一定發生），都是因為理性個別行動者集合而成不理想的後果。 Heller
以 commons 和 anticommons 兩個極端的資源使用、排除形態，解釋其間各類財產權的決
定原則都是在避免過度利用或低度利用的無效率問題。Heller 舉美國一九八七年的 Hodel

v. Irving 案為例，本案涉及已高度零碎化而價值低落的原住民土地，州法允許於所有人
死亡後由部落收回而非任由遺贈，最高法院判決此州法違憲，Heller 則認為，最高法院
的判決忽略了產權的界定原則，只強化財產權中的一項遺贈權能，很可能導致「共決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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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the tragedy of the anticommons）」的發生。

如果我們以一般產權界定原則檢視 Hardin 的「共有悲劇」，確實可以得出，將那些
未特定權利內容或未特定權利主體的財產利益予以明確界定，正是一種把財產利益的
「開放性」加以「私有化」的過程，有助於減少財產損失。不過，這裡的「私有化」並

6 Elinor Ostrom, Coping with Tragedies of the Commons, ANNUAL REVIEW OF POLITICAL SCIENCE, vol.2, pp.
493-535（1999）
7 ROBERT C. ELLICKSON, ORDER WITHOUT LAW: HOW NEIGHBORS SETTLE DISPUTES,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p. 282（1991）
8 Robert C. Ellickson, Property in Land, 102 THE YALE LAW JOURNAL 1315, p. 1320（1993）
9 Michael A. Heller, The Boundaries of Private Property, 108 THE YALE LAW JOURNAL 1163, pp. 1194-1202
(1999)
10 Michael A. Heller, The Boundaries of Private Property, 108 THE YALE LAW JOURNAL 1163, pp.
1213-1217(1999) 本文將‖anticommons‖翻譯成「共決資源」以及‖the tragedy of the anticommons‖翻譯成
「共決悲劇」，是採用法律經濟分析學者簡資修的建議，併此致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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