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215 - 第八屆原住民族傳統習慣規範與國家法制研討會論文集

各國原住民自治之途徑：初探普通法系國家之實踐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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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nd”) 。此一判決表明印地安部落受到聯邦政府之保護，僅有聯邦國會（而非各州政府）就與印地安部
落相關之事務有不受約束之廣泛權力(plenary power)。然而，縱然馬歇爾三部曲承認印地安條約之國內

至高性，印地安部落之土地資源得因此排除私人也排除州政府之侵掠，似乎表彰原住民權利在美國法制
底下有著極高的保障位階，但聯邦最高法院Lone Wolf v. Hitchcock (1903)判決中卻也指出，根據憲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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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會既然有權廢棄條約，國會自然也能夠單方面廢棄印地安條約所賦予印地安部落之權利 。
美國憲法、印地安條約以及聯邦最高法院包含馬歇爾三部曲在內之判解，就美國政府與印地安部落

間之關係，可以歸納成三個重點：第一，僅聯邦政府有權與印地安部落締結條約，且國會就印地安相關
事務相較於州政府或任何私人有排他(exclusive)且廣泛不受約束(plenary)之權力，而伴隨此等權力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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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義務，則是聯邦政府必須對印地安部落及印地安人民負信託人之照顧及服務義務 ；第二、除非國會
明示授權，否則州政府府無權對其領域內之印地安部落進行任何規制或立法，包括民刑事法律在內之州
法亦不能適用在印地安部落或印度安人民身上；第三、印地安部落之主權既早於美國憲法，其基於主權

之權力是內在先有的(inherent)，而非由美國國會授權而來，基於此等主權，例如位於喬治亞州的切羅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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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族(Cherokee Nation)即於 1820 年代制定該部族自己的成文憲法以及刑法法典 。然而，國會於其信
託關係的信託權責內，仍得明示 21 限制印地安部落主權之行使，例如宣告部落出賣部落土地與私人之行
為無效，或是於提供補償之前提下，廢棄條約及相應之部落權利。

二、成員資格認定之爭議

承前述，既然惟有印地安部落及印地安人民對在印地安領域內發生之爭議得以不受州法律約束，
也不受一般非印地安條約之聯邦國會法律約束，定義誰是構成印度安部落之印第安人民，即成為極為
關鍵之先決問題。聯邦最高法院多個判例 22 都再三肯認，此一成員資格認定之權力，也屬於部落自治

made in Pursuance thereof; and all Treaties made, or which shall be made, under the Authority of the
United States, shall be the supreme Law of the Land; and the Judges in every State shall be bound thereby,
any Thing in the Constitution or Laws of any State to the Contrary notwithstanding.”
17 Johnson v. McIntosh, 21 U.S. 543 (1823).
18 參見 Lone Wolf v. Hitchcock, 187 U.S. 553 (1903)，但嗣後聯邦最高法院 United States v. Sioux Nation,
448 U.S. 371 (1980)一案中也申明，國會僅在提供合理補償(just compensation)之前提下，始得剝奪(taking)
印地安部落受到條約所保障之權利。
19 例如國會撥款給聯邦行政單位如印地安事務局(Bureau of Indian Affairs)、印地安保健服務(Indian Health
Service)及住宅及都市發展部(Department of Housing and Urban Development)，再由各該部門將款項發放
給聯邦政府承認之部落，爰以併同部落自籌財源一齊支持各部落政府組織之運作，諸如部落法庭、執法單
位、監獄等。
20 參見 J. Matthew Martin, The Nature and Extent of the Exercise of Criminal Jurisdiction by the Cherokee
Supreme Court: 1823-1835,32N.C.CENT.L.REV. 27, 57-60 (2009).
21 此即「明白宣示法則(the clear statement rule)」，亦即縱然國會對於印地安事務有廣泛不受拘束之權力，但

除非國會明白宣示就特定事項限制部落主權之行使，否則聯邦最高法院不會假設國會有介入部落自治之意
圖。參見 Michigan v. Bay Mills Indian Community, 134 S.Ct. 2024, 2031-2032 (2014).
22 See, e.g., Santa Clara Pueblo v. Martinez, 436 U.S. 49 (1978); Cherokee Intermarriage Cases, 203 U.S. 76 (1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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