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217 - 第八屆原住民族傳統習慣規範與國家法制研討會論文集

各國原住民自治之途徑：初探普通法系國家之實踐 7

制度在印地安部落行之有年，傳統上部落動用這項機制及權力之場合卻本不多見，然而在美國國會為促
進部落自治，於 1988 年通過「印地安博弈管制法(Indian Gaming Regulatory Act)」，以求部落能透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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財源自主而更進一步地實現部落自治後 ，經營博弈事業之部落有近四分之一將部分營利所得以人均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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式發放給部族成員，卻因此導致印地安部落進行部落除名之頻率及規模開始大量增加 。故有論者質
疑，聯邦法律雖然本意在促進部落自治，但在法律頒布後，卻導致原本極度包容與團結的部落本質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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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崩離析，甚至驅使部落朝向自我瓦解(self-termination)一途 。
由上述分析可知，國家政策與部落自治之間存在複雜之連動關係，國家政策並不能非黑即白地簡單
理解為「促進部落自治」與「阻礙部落自治」兩種。在國家政府及法治的作用下，所謂協助部落行使主
權或是促進部落自治之各種表面上立意良善的政策及措施，仍然很可能反過來影響部落內部之關係與組
成，造成部落之質變，甚至根本威脅到部落之存在。

三、部落基於主權之免訴權(Tribal Sovereign Immunity)

支持部落主權所不可或缺之另外一個核心特徵，即為部落主權之免訴權(Sovereign Immunity)，換
言之，倘若部落仍必須受到其他主權依其法制之審判，則部落事實上為受治者(the governed)，而非主權
者(sovereign)。美國部落主權之所以在國際上屬於罕例，並非印地安部落有自治政府與法體系而已，蓋
如部落僅被視為如地方政府層級之權力，仍然可能有具有一定權限之政府組織及法規體系，但是，惟有

主權始能主張不受其他主權審判之地位。
部落主權不受聯邦法院或州法院之審判此一原則，業於眾多聯邦最高法院判決所肯認，例如早在
1851 年，美國聯邦政府還未定調應該如何處理美國境內之印地安部落，而仍然在試探性地與各地印地安
部落協商並簽訂條約時，美國聯邦最高法院 Parks v. Ross 一案即以部落免訴權為由，駁回一已故原住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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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遺產管理人對切羅基部落酋長之訴 。即便最高法院曾經於判決中點出部落免訴權之發展其實幾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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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意外，因為早期採認部落免訴權之案件如 Turner v. United States ，根本不具備充足之論理 ，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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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世紀以後之今日，最高法院之判決仍然肯認部落基於主權享有免訴權 。故而，除非美國印地安部落

30 參見 25 U.S.C. § 2702(1) (2012)，該法立法目的為促進部落透過發展博弈事業達到部落經濟發展、財務自
足與增強部落政府的效果：“The purpose of this chapter is (1) to provide a statutory basis for the operation
of gaming by Indian tribes as a means of promoting tribal economic development, self-sufficiency, and
strong tribal governments…”。該法同時容許部落在支應部落政府及各項福利服務之開銷後，以人均方式將
剩下之營利所得發放給部族成員，參見同法 25 U.S.C. § 2710(b)(3)。
31 前註 27，頁 409。
32 前註 27，頁 410-413。
33 Parks v. Ross, 52 U.S. 362 (1851)。
34 Turner v. United States , 248 U.S. 354, 358 (1919).
35 參見 Kiowa Tribe v. Manufacturing Technologies, 523 U.S. 751 (1998)，縱然主筆之大法官 Kennedy 表示
部落享有免因契約糾紛受訴之權利，卻同時點出部落免訴權之發展其實是歷史上之偶然：“Nevertheless, the
tribal immunity doctrine developed almost by accident: … rest on early cases that assumed immunity
without extensive reasoning, see, e.g., Turner v. United States….”
36 See, e.g., Michigan v. Bay Mills Indian Community, 134 S.Ct. 2024 (2014)（依然延續 Kiowa 一案之見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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