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25 - 第七屆原住民族傳統習慣規範與國家法制研討會論文集

Flavia municipalis34。

若嘗試使用現代意義下的公法與法人概念稱羅馬時代的市鎮為「公法人」，
可小結為下列 3 點。首先，市鎮在帝國晚期無疑已成為具有公法權限的私法人。
第二，羅馬「公法」僅適用於羅馬國家，因而國家是唯一的公法人；羅馬法學者
不根據羅馬「公法」判斷市鎮是否為公法人。第三，原本是城邦 (civitas)的市鎮，

雖然對外喪失了發動戰爭的自由，對內仍享有自律，可以使用原有的法律。為了
修辭目的或許可不準確地稱之為萬民法上的公法人，因為市鎮保有羅馬國際秩序
觀的痕跡。
2.2. 中世紀

羅馬晚期到法國大革命為止，非主權自治體的面貌極為多樣。在約 13 個世
紀中尋找現代意義公法人的事例，困難不僅在於研究文獻顯示各地區彼此之間與
內部的差異，也在於中央集權國家長期消失。這個政治文化特徵使得原本專屬於
羅馬國家的「公法」向度---包括了職務、制度、知識與實踐---趨向碎裂化。現代

意義的公私之分缺乏操作性。除了 6 世紀到 9 世紀時代一度有所謂蠻族王國模仿
羅馬的中央集權，公權力的向度與城市生活到 10 世紀左右為止一度萎縮。王國
政權弱化、封建制度與莊園經濟興起後，領主或莊園主以土地控制為行使強制權
力的規範基礎 --- 普魯士直到1849年才廢止領主審判權。封建制度造成的貴族、

教士、農民身分區分取代了羅馬的公民與奴隸之分。選舉與政治參與在羅馬晚期
雖然已形同具文，但在中世紀則僅能勉強在制度框架模糊、人口較少、且處於封
建權力下的鄉村層級存在。
19 世紀後半，Otto von Gierke 曾嘗試以成員能合作團體 (Genossenschaft)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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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總括中世紀西歐非主權自治體的特色 。然而今日的文獻已變異遠超過 Gierke
的理論所能說明的程度。如 Michael Postan 知名且廣受引用與改編的譬喻，中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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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的城鎮不僅是「封建海洋中的非封建島嶼」 ，也是封建海洋中的政治實驗與
法律上自由的島嶼。特別值得注意的是在羅馬影響較深、部分受東羅馬統治的義

大利半島上的所謂城鎮共同體 (comune)。除了熱那亞、比薩、威尼斯等存在已
久傳統的自治城市，從 10 世紀間到整個 11 世紀城鎮數量逐漸增加。這些城鎮共
同體並在法蘭克王國、封建領主與地方豪強的勢力之外逐漸發展出認識到自主管
理公共事務之必要的意識37。

城鎮共同體中有部分是以事實上違反神聖羅馬帝國之法秩序的方式自我宣
稱其正當性，實際行使不同的統治權力，而成為（不同於古代世界意義）的城邦。
這些城邦一方面接受神聖羅馬帝國的皇帝歷年來授予的特權，但也會以先造成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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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LIFFORD ANDO, THE MATTER OF THE GODS: RELIGION AND THE ROMAN EMPIRE 73–74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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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TTO VON GIERKE, COMMUNITY IN HISTORICAL PERSPECTIVE: A TRANSLATION OF SELECTIONS FROM
DAS DEUTSCHE GENOSSENSCHAFTSRECHT (THE GERMAN LAW OF FELLOWSHIP) (Antony Black ed.,
Mary Fischer trans., 19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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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CHAEL POSTAN, THE MEDIEVAL ECONOMY AND SOCIETY: AN ECONOMIC HISTORY OF BRITAIN IN
THE MIDDLE AGES 239 (19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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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SCHERI (M.), Medioevo del potere : Le istituzioni laiche ed ecclesiastiche, Bologna, Mulino,
2009, pp. 208–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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