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214 - 第二屆原住民族傳統習慣規範與國家法制研討會論文集

林三元 紛爭解決與制度設計：設立原住民族法庭之必要性與可行性

論，原住民的司法人權，仍舊呈現「差傾向甚差」的程度。而提昇原住民司法人
權保障程度，最為明顯立即的作法，乃成立原住民族法庭，並且能在專屬原住民

族之法庭，透過具體個案之審理，尊重並援引原住民族習慣法。那麼不僅能夠達
到保障原住民人權之目的，更能提昇司法判決之信賴性，而其理念係根基於「法
律即文化」的論述。

三、法律即文化

由上述分析可知，司法公信力低落的原因之一，在於當事人參與訴訟過程之
「親身經驗」不佳，亦即當事人使用法院之後的「具體感受」，往往與原本對司

法的高度期待產生落差。而從上開財團法人中華人權協會進行之調查報告亦可發
現，我國司法機構援引原住民之習慣法作為判決依據之落實程度偏低；對於設置
原住民特別法庭的落實程度亦有極大的努力空間。可以想見的是，當國家法制與

原住民族傳統習慣產生衝突時，原住民即有可能拒斥使用法院解決紛爭。因此，
提昇原住民對於司法之信賴度，其對策之一在於，考量原住民傳統文化與現行法
律制度之調和。而在調和兩者衝突之前，必須理解原住民對於傳統習慣的法律信
念，如此才能正確詮釋「法律即文化」的意涵。

以泰雅族的傳統文化習慣為例，論者即謂：「瞭解泰雅族的文化，一定要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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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觸到一個關鍵概念 gaga（太魯閣族與賽德克則稱為 gaya/waya/gaza）」。 而 gaga
的基本觀念包括：「1.血緣與祖訓，gaga 是建立在血緣關係上，由共祖所傳下來

的祖訓；2.習慣與道德準則，因為祖訓經過長期的累積，所以會涵蓋生活各個層
面，最後成為習慣與道德的準則。因此也帶有法律意義，是習慣法和道德的整體，
人人都應該遵守；3.禁忌，日常生活行為中有些是必須被禁止的，這也包含在祖
訓之內，也就是說，違反了祖訓中部可做的那些事，也就等於犯了禁忌；4.祭祀，
遵守祖訓是為了向祖靈祈福，或避免災禍，其中包含泰雅人的宗教信仰，也就是

認為祖靈掌管賞罰、可降災賜福等等；5.生業，在泰雅族傳統的生活中，農業與
狩獵是主要的生業型態，而他們的共同生產團體、共同狩獵團體與共勞互助團體
都稱為 gaga。這五個基本概念在行為表現上，都成為社會團體組成的原則。」 23

從法的角度而言，「所有泰雅族社會規範都源於自於 gaga，gaga 是眾人日常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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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俗習慣的誡律，更是眾人行為道德社會律法的最高維護與審判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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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世忠、郭倩婷、楊鈴慧、劉瑞超、李韋誠，《原住民族傳統習慣之調查、整理及評
估納入現行法制第二期委託研究：泰雅族、太魯閣族》，行政院原住民族委員會，頁 33
（2007 年 3 月）。
23 折井博子，《泰雅族噶噶的研究》，國立台灣大學考古人類學研究所碩士論文，頁 28-30
（19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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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文斌，《日治時期泰雅族習慣法的發展》，國立政治大學民族學系碩士班碩士論文，
頁 57（92 年 6 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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