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70 - 第二屆原住民族傳統習慣規範與國家法制研討會論文集

雅伯甦詠‧博伊哲努、楊曉珞 文明社會的野蠻誡命

之範圍，予以適當之尊重，以保障原住民族之基本權利。本此原則，原住民族基

本法第 30 條第 1 項已經揭示，政府處理原住民族事務、制定法律或實施司法程
序等事項，應尊重原住民族之傳統習俗、文化及價值觀等，以保障其合法權益。
從而原住民族在其傳統領域土地內，依其傳統習俗之行為，即不能完全立於非原
住民族之觀點，而與非原住民之行為同視。」最高法院的判決顯然有完全不同的

論證基礎，強調「多元主義之觀點、文化相對之角度」，進而認為「在原住民族
傳統領域土地內，依其傳統習俗之行為，在合理之範圍，予以適當之尊重，以保
障原住民族之基本權利。」

往者已矣，第 151 號判決已然定讞，作為案件當事人的汪傳發別雍西已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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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 年靈歸塔山（hohcubu） ，然而，雖然已有原住民族基本法的規定及最高
法院 2009 年 98 台上字第 7210 號判決，第 151 號判決所忽略的鄒族有關財產的
傳統習慣法，至今仍未獲得應有的尊重，鄒族人在其土地上從事父祖輩從事已逾

千年的行為，仍常被判為非法，別雍西只能因為「犯罪後態度良好」且「深具悔
意」而受到「緩刑」的恩賜。因此，本文打算重新「複誦」（yevaha）有關鄒族
的傳統財產權體制及其所面臨的困境。

採「複誦」此一用語有二層意義：首先，鄒語”yevaha”的意思是「再說一
次」，過去鄒族透過口傳把重要的事情代代相傳，為了完整傳承，必須不斷的「複
誦」、「複誦」、再「複誦」；其次，在別雍西蜂蜜案件審理過程中，有關鄒族傳統
財產權其實已經被「說過」了，因此這裡只是要「再說一次」。並且如果一次不
夠，還要繼續不斷地「再說一次」。

二、鄒族「財產權」的內涵

（一）鄒族概述

鄒族（Tsou 或 Cou）是指以我鄒（Cou a’toana）意識自我識別的一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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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ua’toana 是由 Cou （人）和 a’toana（我們）所組成，a’toana 是從 a’to 變化而
來，a’to 是言說者將我群區別於他群的說法，所以 a’toana 可以直譯為「我們這
群」。在神話（yehohamo）傳說（oenghava）中，天神哈莫（Hamo）搖動楓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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飄落的楓葉（一說楓果）成為鄒族的祖先 ，後來經歷洪水時期，族人在玉山
（patunkuonu）躲避洪水，洪水退後，不同氏族循不同路線下山，尋找居住之地，

10 按照鄒族神話，人死後，人的靈（hzo）會前往 hohcubu 以靈體繼續生活，hohcubu 今名塔山。
11 Cou 是人的意思，所有的人都稱為 Cou。鄒族另一個指稱人的稱謂是 yatatiskova，直譯是「住
在光明中者」，對照於 yatavoecuvcu（住在黑暗中者，指靈）。
12 除此之外，鄒族還有另一造人神話：天神哈莫降臨特富野，在土裡播下種子，種子長出來後，
成為人類的祖先，故稱為「從土裡長出來」（cmufeu to ceoa）。另一說則提到造人之神是尼弗奴
（Nivn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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