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35 - 第九屆原住民族傳統習慣規範與國家法制研討會論文集

第九屆原住民族傳統習慣與國家法制研討會論文集

權，如果想要與優惠措施適當「脫勾」，或許單引用憲法增修條文第 10 條第 11
項會更妥適？尤其，本號判決事實上與釋字第 803 號相同，關於以血統為據之

身分認同權，顯然係以原住民「個人」為保障主體，非出自原住民族集體之權
利保障主張；尤其，少數族群之語言及文化，往往確實可以由單一個人予以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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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與保護 ，如果不是有權解釋者刻意地將此一權利性質與集體權連結，血統之
個人屬性，自不具本質上之謬誤。

詳言之，儘管理由書當中提及血統「與個人及所屬群體之身分認同密切
相關」，並且在第 17 段說明「是原住民之身分認同權應受憲法第 22 條規定高度

保障，乃原住民特殊人格權利；上開身分認同權復與原住民族之集體發展密切

相關，就此而言，亦為應受憲法保障之重要基本權利（司法院釋字第 803 號解
釋參照）。」，亦即以原住民個人之身分認同權為出發點，再連結於原住民族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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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體發展，但並未正面肯認「集體發展」屬於「集體權」或「集體發展權」 ，
連結於「民族」本身者，似乎僅用以強調原住民身分認同權屬於重要基本權

利，因而得以正當化其後適用之嚴格審查標準。

也因為強調原住民身分認同權屬於特別重要之個人特殊人格權，因此，

儘管理由書第 28 段肯定「取用原住民傳統名字」，確有助於促進認同，但對於
「從具原住民身分之父或母之姓」部分，即以原住民族之取名制度本無姓之概
念或傳統，認定「要求子女須從其原父或原母之漢姓，始得取得原住民身分之

限制手段，是否真有助於促進原住民文化認同」提出質疑。不過，如果真的考

慮到原住民族在台灣受殖民統治時期之文化變遷，或許應考量各族群在殖民政
權強制下之取名制度，是否也已經透過從原父或原母之漢姓而獲得一定之遵守

並具有各族群認可之正當性，也非無討論空間。當然，確實如理由書第 29 段所
云：「促進原住民認同之方法多端，姓名只是其中之一，而且是相當形式之手

段」，且「認同之形成及持續，需要有相關之養成、學習或生活過程。」然而，
姓名權作為早在釋字第 399 號被承認的人格權之一，「人之姓名為其人格之表
現」，就為未成年人取姓名之父母言，正是父母對於子或女原住民身分之價值選

擇，自然也影響其相關之養成、學習或生活過程；對於得自行改變姓名之成年

人，也屬於其彰顯身分認同權之表彰方式。本號解釋對此並未多所著墨，實有
遺珠之憾。

總之，理由書對於「原住民血統＋身分認同＝特殊人格權」之概念論述
上，儘管如同前述，將「集體發展」一詞帶入，也連結「所屬群體」，但是最終

6 例如：全台最後一位文面國寶林智妹辭世 https://news.pts.org.tw/article/586304
7 此由黃昭元大法官與許志雄大法官之意見書亦可對照印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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