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11 - 第三屆原住民族傳統習慣規範與國家法制研討會論文集

解∕重構習慣法與國家法的關係：蘭嶼雅美族個案探討 101

依憲法 23 條，就是比例原則，如果說要去做調合的話，就必須要尊重多元的族群。你
一樣要尊重原住民的文化、歷史傳統、生活習慣，跟我們國家法做一些調整，怎麼樣的
調整是比較好的？就要思考。應該會有公聽會或什麼，大家去形成這樣的共識。那個原
則還是要回歸到 23 條的原則，同時要能尊重原住民的族群文化，這個部份是很抽象的，
要具體的共識，一定要透過不斷的討論，開會和公聽會。（蔡雲卿，2007/12/17）

如果你要談到關於恢復過去的傳統文化時，我想你要去問問現在的小孩子，願不願意過
過去那種生活？有很多事必須尊重地方人士，不能一直用台灣的法律，有很多台灣的法
律用在蘭嶼並不適合。譬如說你要做保育，有哪些物種禁止捕捉，問題是訂定這個法律

的人到底懂不懂海域魚類的生態知識。總之要尊重達悟族所生活的環境。（夏曼．藍波
安，2007/6/15）

國家雖有法律，但是我們部落也是有自己的傳統。若國家的法律與我們部落傳統習慣有
所衝突的時候，我個人認為部落的傳統習慣應該是先被適用的。若無法解決問題，才用

國家法律來解決。（張海嶼，2007/06/14）

有些爭端已經不能依傳統的方式來解決。如果爭端是屬於傳統的，那就用傳統的方式來
解決。例如偷竊，如果他偷的是傳統觀念上的財產，比如像是羊猪之類的，那就用傳統
的方式來解決。如果偷的是錢，就用國家的法律來處理。（張海嶼，2007/06/14）

如果真的有一些傳統習慣法，我們一定要去尊重，而且在法庭能夠適用它，來保障原住
民的權利，只是說要怎麼來設計，技術上要怎麼納入，是否要用行政命令去補充，而且
最高的難度在立法院那邊會不會通過。它是要獨立一個專章出來，問題是十三族有不同

的原住民族習慣法，我覺得技術問題要怎麼克服。而且要納入這一族的習慣法，那其他
十二族的是不是也要納入？（蔡雲卿，2007/12/17）

國家能不能尊重一個族群的習俗，如果他要尊重這個習俗的話，我覺得最好。因為我們

不可以採用你的習俗、習慣，去套用在雅美族的習慣。因為不一樣，這樣會造成讓人家
吵架、衝突，種下社會問題而已。所以我們必須要尊重其他族群的傳統的方法，像土地
法，會比較好一樣，我覺得這樣的政府是比較民主，不能一貫以自己的方式。當然他們
覺得用這些條文來管理比較好，可是對其他族群，對原住民，這不是很好的方式。因為

這樣的管理方式，比較有專制性，我們原住民不喜歡那樣的方式，因此可以按照地方各
族群的習俗，設計憲法。比如說憲法裡可以規定，在哪裡發生？如果在蘭嶼發生，我就
參照蘭嶼的內容，這樣的把一個族群一個族群的憲法放在中華民國大憲法裡面，我覺得
這樣比較好，才真正是一個民主國家；如果不這樣，不叫民主國家。（夏本奇伯愛雅，
2007/11/10）

以上意見，無論是習慣法優先於國家法，抑或爭端處理機制採行屬地主義，受訪者咸認，國
家法律與習慣法之衝突，應透過協商機制予以友善解決，以調和為手段之協商，最終目的便是希
冀現行國家法律之存在，是以充分尊重族群文化為前提、國家與部落經過充分協商所得出之民主

共識，循此機制所求出傳統習慣法與國家法律之最後結果，乃族人對逐步落實轉型正義之期盼。
以下我們進一步討論若干雅美族習慣與國家法律的調和議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