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311 - 國內原住民族重要判決之編輯及解析(第二輯)

伍、刑事判決編輯及解析實例

陸、評析

本案主要涉及《森林法》第 15 條第 4 項「森林位於原住民族傳統
領域土地者，原住民族得依其生活慣俗需要，採取森林產物，其採取之

區域、種類、時期、無償、有償及其他應遵行事項之管理規則，由中央
主管機關會同中央原住民族主管機關定之」，該規定強調必須以「生活
慣俗需要」為前提，但什麼才稱得上「生活慣俗」，依最高法院及下級
法院長期以來累積的實務見解，只要被告有任何出售營利之行為，即認
為並非生活慣俗。
以上見解雖然並非絕對有誤，試圖將原住民土地作物出售謀利者，
實難想像認為屬於生活慣俗需要，但這種解釋在某程度上過度限制了

「生活」的可能方式。亦即，生活是人類營生的方法，早期的人類必須
全面自理、自製生活一切所需物品，但這種獨立他人生活的模式，隨著
工業化的腳步，已經不再可能，我們難以想像現代人不透過交易方式而
獲取生活必需品，也因此，如果要求原住民本於其生活習慣採集森林作
物之後，一律禁絕交易，事實上這是一個難以作得到的事情，依據最高
法院所示的看法，似乎只要有任何交易，就一律屬於非生活慣俗範圍，

原住民被告也無法因之除罪。本研究認為這種見解過度限縮原住民的權
利，也忽視現代社會的特性，甚至將對原住民有一定程度的歧視，認為
原住民的生活只能是原始而不進步的作法。
承上，本研究主張《森林法》第 15 條第 4 項的「生活慣俗」應該
儘可能地擴大解釋，所謂其傳統生活不能當作原住民「原始生活」的同
義字，毋寧應該與時俱進，特別當社會已經不再是自製自銷的關係時，
必須容忍一部分可能的交易活動。換言之，倘若原住民採取林產作品，

本身並不造成過度的森林保育不良效果，而原住民進行交易的金額，尚
不足以理解為重大獲利，而只是達成其部分生活資金來源時，法院應該
從金額、保育效果等多重面向，認為這是原住民傳統習慣在現代社會中
的變化，而擴大適用第 4 項規定除罪。除非其交易金額龐大，同時嚴重
侵害森林保育時，才否認其適用。
綜合上述，《森林法》第 15 條第 4 項乃除罪規定，法院應本於《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