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04 - 第四屆原住民族傳統習慣規範與國家法制研討會論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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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科以森林法之罪責。」 換言之，本文一開始提到的《愛玉子案件》中，法官認為原住民採集
愛玉子，也必須根據《國有林林產物處分規則》，先向管理機關「專案申請」核准之判決理由，
基本上是與最高法院判決牴觸的不當見解。

（二）排灣族阿力力案

《排灣族阿力力案》，是 2011 年 6 月發生於台東之案件。某排灣族原住民被告，為顯露長
輩對晚輩的關懷，依習俗伸手觸摸男童「阿力力（睪丸）」，結果此一行為遭檢察官以強制猥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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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起訴，後來經被害人撤回告訴而判決公訴「不受理」。
本案中，被告的抗辯內容是，雖然坦承有觸摸男童的生殖器，但堅決否認有何強制猥褻犯行，

辯稱：我並不是基於猥褻的犯意或是為了滿足自己性慾而去撫摸他，而是在案發當時，因為我身
為男童的舅公，男童來找我玩，我為了表示對於晚輩疼愛的意思，才會按照排灣族的習俗，用手
去捧著跟輕拍男童的生殖器。

當時男童的祖母於法院審理時也證稱：按照我的經驗，被告摸我孫子的小鳥是因為孫子的父
母親都不在了，被告因此更想對我孫子表現出對他的疼愛。我弟弟、妹妹也都很疼他們，常跟他
們在那邊玩，何況又不是故意脫掉小孩的褲子來摸。我們有一個原住民的習俗是阿公去摸孫子的
小鳥有沒有長大了，來表達之阿公對孫子的疼愛。我想說奇怪這樣的事情怎麼會上法院，我搞不
懂，我們是原住民，我們從小也是會這樣子摸自己孩子的小鳥，就只是為了表達疼小孩，我也會

摸我孫子的小鳥；被告一向都很疼自己孫子，而且在孫子的父母親還沒有死以前被告就會摸孫子
了，並不是在父母都去世之後才會這樣做。
本案發生前的四個月，2011 年 10 月 9 日曾有台東縣排灣族百歲女性人瑞以觸摸部落男性的

阿力力之方式來慶生的新聞報導，當時還出現部落男性爭相排隊的盛況，新聞也以此為非常有意
義的傳統習俗來做正面的報導，本案發生時間與此新聞僅距離四月有餘，原本排灣族傳統習俗頓
時成為犯罪問題。
本案判決之爭議問題，乃排灣族傳統慣習中，長輩以觸摸同族男孩下體阿力力，表達關愛、
關懷之意，可否論以刑法第 224 條強制猥褻罪，或性騷擾防制法第 25 條乘機觸摸罪。對於原住

民被告以傳統慣習為由主張「文化抗辯」，本案回應的方式頗值得肯認。法院在審判過程中傳喚
了多位熟悉排灣族傳統慣習之證人，以調查並確認長輩觸摸男孩生殖器行為，的確是排灣族長久
以來的傳統習俗，例如：

臺東縣金峰鄉衛生所主任第一審證稱：「在太麻里溪流域的排灣族群，包括我的部落還有被
告所屬的新園部落，小時候都會被長者、長輩叫過去，觸摸我們的性器官，甚至五、六個會輪流
去觸摸，他還會親吻，那種親善、關心還有接納的感覺一開始會不習慣，但是一直到我們青春期
的時候，回到部落或是有儀式也是會這樣子觸摸，那時候就會覺得很榮耀自己是男的性別。我在
台大修過人類學的課，也看過很多文化人類學的書，我覺得這個跟性角色的認定有關，另外一個

就是統合感覺的部分，我們自己的肢體系統對於生殖器官他是周圍神經系統，可以透過這種觸摸
會有本體的感覺。排灣族對於觸摸生殖器官都是初次見面或是很久沒有見到，基於想念他會輕輕
的觸摸你，如果是經常相處在一起，想要表示親密的時候，也隨時會做，如果是自己家裡的人，

16 臺灣高等法院刑事判決 98 年度上更(一)字第 565 號判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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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灣臺東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01 年度侵訴字第 8 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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